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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本就厚重的张延,不由又信服一层。顾家果真如传言一般,深藏不露。
念及此,他越发觉得另一件事刻不容缓。
于是原本干事创业正当时的张主事,突然画风急转,从袖袋里掏出一枚红艳艳的庚帖。
“小人今来,受家父信托,还有一事想问问顾大人意思。”
他颇为拘谨地抓了抓头,“顾家二公子也到婚龄,不知可有合适人家?张家二房嫡出的小小姐,正值碧玉年华,才貌品行俱佳,不知道顾大人可愿结两姓之好?”
顾悄听着,突然冷笑一声。“张大人莫不是在逗我们?
先前张庆可是说了,做生意是做生意,你们家可没联姻那想法。
唯一的三房嫡此女,不是也锚准韦家大人,这又哪里来的二房小小姐?
总不会随便哪里寻了个丫头,宗祠里磕个头认个祖,就拿来忽悠我们家吧?”
“怎么会,怎么会?”顾悄越说,张延越汗流浃背。
寒冬腊月里,硬是给他急出一脑门子的汗。
不待他细说,就有一道声音替顾家做了决断。
“顾家二公子亦心有所属,张大人怕是晚来了一步。”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风雪里,黄五拄着一柄素青纸伞,遥遥立在檐下。
伞柄压得极低,辨不清他神色,但话音里的肃杀还是叫张延不由自主闭了嘴。
总觉黄家这人现身之后,周遭又温度又降了几分。
“不知谁家女儿如此福气,延先恭喜顾大人了。”
短暂的沉默后,张延尴尬起身请辞,不顾雪急,溜之大吉。
黄五这才收起伞。
庭院中灯笼的火光照亮他那张带着痞气的俊脸。
一打眼,就叫人心下一咯噔。
顾悄捂脸,这……实在过于惨不忍睹。
就见他白皙的左脸颊,印着一枚鲜红的掌印。
冬日衣领本就严实,可就这样都挡不住他颈项青紫的掐痕。
饱满多情的唇上,尽是斑驳血痕。
不知是不是顾悄的错觉,总觉他唇珠都肿大不少。
这战况,啧啧啧……
他也不说话,只那样形销骨立地立于雪中。
风雪很快染白他发间,越发凄艳惨绝。
顾准哪里还看不懂?
这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叫他血压一时飚得老高。
嘴里念着“混账、混账”,急欲站起却又跌落在椅子上。
顾悄忙去替他顺气,丫环也取了速效药来请他服下。
缓了好一阵,顾准才黑着眼摆手,“你……你且去别院休息,我……稍后老夫请大夫替你瞧瞧,你放心,我一定叫那个混账给你个交代!”
黄五闻言,无声一揖以示感激。
随后转过身,消失在一片茫茫白雪中。
只是无人处,他轻轻挑起嘴角。
顾瑜之……抓住你了呢。
晚间,顾瑜之铁青着脸沐浴洁身。
他忍着腰痛背痛某处痛,发誓要将黄五大卸八块。
但他没想到,那厮竟无耻至极,有脸跑去他爹那里恶人先告状!
他才收拾妥当,就受了顾准一巴掌。
顾准用了狠劲,他的口腔里瞬间有了血腥味。
听清楚来龙去脉,顾瑜之捂着脸阴沉沉笑了。
那一刻,顾悄发誓,他仿佛看到万里琼花一瞬间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