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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谢御史,问就是“顺路、顺路”。接老婆回家已经足够离奇。
更离奇的是,堂堂谢大人明明到地儿,还不敢催促。
各人无法,只得装作巡视府城扫雪工作,左一趟右一趟偷觑。
如此亲眼见着他们奉若神明的谢大人,独自在风雪里,等了两刻钟不止。
直到忠勇侯府里头钻出了一个小丫头,满脸无奈。
“大人,夫人行至门前,嚷着腿疼走不动了……要您……要您进去看看。”
谢大人似是早有预料,“是不是闹着要带他的陪嫁丫头?”
瀚沙有些不情不愿点头,“不止丫头,还有小厮护卫,爷你明明不喜吵闹,那么多人……”
谢昭冷冷看了瀚沙一眼。
小丫头立马噤声,惊恐地退后一步,“是婢子失言。”
“不是失言,是不小心吐了真话。
在你心里,我重过夫人,所以我与夫人利益冲突时,你自然会偏袒于我。”
他语气并无责怪,甚至有些漫不经心。
“易地而处,近身的人你是会选向着旁人的,还是选向着自己的?”
小丫头被问住了,“大人于夫人,怎么算得旁人?”
“是了,所以反过来,夫人于我也不是旁人。
他的人就是我的人,我又怎么会嫌自己人吵闹。”
谢昭淡淡道,“瀚沙,将你拨在内院,是我信你。
但你既没有完成我的交代,以真心换得夫人信赖,如今又在我跟前搬弄,回去自去请罚吧,再有下次……”
他口中的罚,足以叫丫头掉层皮。
这等雷霆手段,叫瀚沙急得快要哭出来,“不会再有下次了……”
这回不止婢女清楚了夫人地位。
一众暗中八卦的同僚也清楚了。
那可是他们家大人自己都不能碰的逆鳞。
啧啧,想到数年前敢撬阎王逆鳞的勇士王某某……
那下场,叫众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今日你看顾家,可有异常?”
谢昭仰首盯着太祖遗墨,“尤其那些旧物事,可有疑点?”
“人多眼杂,婢子粗略查看,并无异常。”
瀚沙想了想,低声道,“婢子认为,那毒源或许不在顾家。”
谢昭侧目,“怎么说?”
瀚沙斟酌一会。
“夫人毒发前,先后在安庆、金陵滞留许久,这是其一。
其二,今日婢子细细观察过顾家众人,他们无人问过夫人病情。
想来必是信了林大夫先前的话,以为夫人脸色尽是装的。
若是有人投毒,婢子想,那人定会按捺不住,要借机试探。”
谢昭沉吟片刻。
“琉璃进府后,你同她将夫人接触过的物品再细细盘查一遍。”
忽而风起,吹得候府门头两盏灯笼摇摇晃晃。
劲风卷起谢昭绯红的朝服袖摆,发出猎猎声响。
“该去接他了,不然等急又要发脾气。”
话音未落,朱红府门吱嘎一声,顾悄照剧本气鼓鼓冲出来。
“发什么脾气?我哪敢发脾气?谢大人好大的威风,我在里头等的花儿都谢了,只等到一句你要盘查我?!”
“知更,走,咱们这就掉头回去,闭门送客!”
狐毛斗篷被寒风吹得蓬松,几乎掩过他大半张脸,只一双潋滟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