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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情手上仍缠着厚厚的扎带。
大约是消息太过震撼,伤口碰着热杯盏,烫得他嘶了一口。
“脓不脓包我不清楚,但苏家军可不服他。”
他说话声音不小,很快引起隔壁包厢一声嗤笑。
“我怎么听着这话,酸气冲天?”
另一人附和,“卫青不败由天幸,李广无功缘数奇。
苏家军倒是服苏青青,怎么没打赢?难道是老天不赏饭吃?哈哈哈!
“诶,怎么陈小将军去了月余,老天就赏饭了?
这可真是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空白头,酸破了天也没用啊!”
这阴阳叫顾情攥紧了拳头。
指尖冻疮很快痂裂,渗出脓血来。
顾悄无声握住他的手,向他摇了摇头。
那头显然也是学生。
另一人跟着嘲讽。
“我读遍经史,历来名将皆英豪,女子就该在家老实绣花。”
那是你见识少。
顾悄默默吐了个槽。
妇好墓还没挖出来,尚能原谅。
平阳公主、梁红玉、冼夫人都看不见,那就纯粹是眼瞎。
原疏也气得不轻。
他抓起书包,掏出纸笔,手起刀落裁出一二三四五个纸片人。
然后将纸片递给朱庭樟,“快,朱道长,给我狠狠画符诅咒他们。”
朱庭樟:……
这业务拓展得多少叫我有点措手不及。
经他这么一闹,大家郁气都消散了些。
京都水深,出门在外,可不能像在徽州那般无脑莽勇了。
隔壁见他们始终不再吭气,又稀稀落落笑话几句,便又论起京中形势。
“唉,这吏部尚书空悬,外官朝觐到底由谁做主?”
“当然是谢御史。唉,何止吏部空悬?户部方尚书总被锦衣卫请去喝茶,听说户部早丢了主心骨,也是一团乱麻!要不能叫张家那个小主事,日日各衙门打点逢迎?”
“说起方尚书,你们听说了吗?先前因乡试舞弊一事,户部就同兵部闹得不愉快。
好似柳尚书家里,还曾闹到过方家府上,为了一个什么图册。这下兵部举荐能将,立了大功,方家在京中孤掌难鸣,可不越发如履薄冰?”
“也不算吧?那捅了柳家马蜂窝的画册,不就是谢家送出去的?
我看为争那个位置,大概率是方家已同谢家结盟,柳家已同陈家结盟,如此鹬蚌相争,不知最后花落谁家哦。”
顾悄淡定喝了口茶。
谢家要能同方家结盟,谢昭第一个提刀。
柳家要能同陈家结盟,那便是柳尚书脑雾一日间尽去了。
都是不能够的事。
他听了片刻,便无聊地回归正题。
他拉小伙伴出来,可不是无聊喝茶的,京都落脚后,不惑楼当然要同步过来。
这一次,不惑楼还将大变样,加挂大宁科学院。
嘻嘻嘻,总算是扛回一块国家级牌子,看谁以后还敢狗眼看人低。
将科学院同不惑楼放在一处,也是为揭榜挂帅方便。
大宁毕竟落后,指望平头老百姓里出奇才,简直等同于天降红雨。
他不惑楼连锁了十八家,至今只有周芮揭了一回榜。
所以想要专业人才,还得自行培养,从有一定文化基础的书生里择优,是当前最快的捷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