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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激动的泪水。是以,出榜后、殿试前的半月功夫,顾劳斯紧急加课。
为期十天的课表,从鸡鸣起到狗睡时,竟片刻不叫人消停。
如此顾劳斯还嫌灌输得太慢,恨不得撬开诸位脑壳,把文史哲地诸多知识直接倒进去。
他不仅带自己人,考前还发起小广告。
那些超出时代认知许多的讲稿,流出一二传至坊间,种种新政见解,看似无理无状,细思竟能令众贡士心折骨惊,大呼道理玄妙。
也有那拜服的,见不着名师本人,只得无所不用其极地搜集讲稿,考前竟也凑出一本时策热点。
三月廿日,殿试日。
三百名会试上榜的新鲜贡士,早早候在宫外。
人手一册热点的模样,像极现代公考候考现场。
若说有什么不同,大约是贡士们讲风仪,要脸,个个背挺得笔直,站得端庄。
不似顾劳斯,满场独一份,坦然拿热点垫屁股。
第172章 第 172 章
殿试只重排名次, 不会刷人。
按理应比会试松快才是。
“这考前气氛,”小顾一脸茫然,“怎么比会试还紧张几分?”
原疏摇了摇头, 亦是不懂。
但他现下“身负重任”, 无心深究, 赶忙拉着考友数人去队尾占定位置, 各自掏了笔记出来温习。
二人对话短平快, 不想还是被旁人听去。
身边早来的一位考生,扭捏地轻哼一声,还附赠白眼一枚。
顾劳斯莫名其妙。
这会他在京都科场已名声大噪。
若说会试前还有人对休宁战绩存疑, 那么会试见识过这群人恐怖的实力, 便再无一人敢班门弄斧、出言挑衅。
所以, 这敌意又是闹哪出???
好在顾家有资深瓜农一枚。
知更知他心痒, 忙将近日轶事绘声绘色说与他听。
顾劳斯站久了腿酸,顺手就把手上一物往屁股底下一塞, “来知更,你且与我细细道来!”
官道上主仆二人,一个蛙蹲, 一个狗坐,交头接耳,很是蝇营狗苟。
引得更多人侧目。
殿试在即,如此庄严的场合,竟有人拿书册随意置于臀下挡灰。他们向来受老儒教导, 手捧圣贤书恭敬有加,哪遇到过这般粗鄙不修之徒?
简直斯文扫地!
可小夫子实力叫他们敢怒不敢言, 不惑楼背后的靠山,更叫他们噤若寒蝉。诸位准进士一句“混账”愣是卡在喉头, 吞也不是,咽也不是。
咳,最后还乖乖咽了下去。
至于顾劳斯为何又被针对,事情还是得说回张榜当日。
彼时原疏中彩,顾劳斯心虚,掩面遁走。
不多时,榜下便有一书生惊呼出声,“噫——诸位仔细看这榜单没有?!”
“哈?”一众考生面面相觑,满脸懵逼。
黄绢丹书,字字分明,这还要怎么个细看法?
书生颤巍巍伸出食指,抖抖索索道,“若不是朝廷偏顾北方士子,这南直几乎……几乎要屠下半榜啊!”
众人悚然一惊。
他们抬袖擦了擦因找排名而使用过度的双眼,眯起眼缝数起籍贯。
北四南六,蛋糕一分,整个南卷会试解额拢共一百八十席。
南直一省独占其中八十七,可不是屠了半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