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1/3)
秦澈与秦靖川朝夕相处了十多年,本能地察觉出一丝不寻常。秦靖川的忙碌他是知道的,公司经常有跨国会议,通宵工作并不罕见。不安感毫无来由,秦澈拿起手机打给秦靖川,没人接听。
一连几个电话都是忙音后,他站起来,开始穿外套。
老管家想起秦靖川走之前地嘱咐,急忙拦人:“小少爷您要去哪儿?”
“我得去一下公司,”秦澈看着他,“您也知道,他很少会不接我的电话。”
虽然秦靖川的电话他都是看心情接,不耐烦了就撂,但他的电话秦靖川都是要接的,哪怕是在会上也要礼貌辞席,去外面听他把话说完。
有次秦澈在国外拍广告,深更半夜没留意时差打过去,秦靖川仍是很快接了。听到他声音里的睡意,秦澈才反应过来:“你睡着了还接这么快啊。”
“我在你身上放了一根弦。”秦靖川低哑的嗓音隔着越洋电话挠人耳朵,“怎么了宝贝?”
后来他才知道,秦靖川给他设置了专属铃声,从秦澈拿到自己第一部手机到现在都没变过,听了十多年,几乎是条件反射。
老管家哑口:“先生在会上,您去了也见不着人的。”
“您放宽心,先生一会儿就回来了。”
秦澈固执地摇头,一颗颗扣好外套纽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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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设成静音的手机放在桌子上,屏幕第三次亮起。周谨平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个“家”字。
磁力共振机嗡嗡运转着,秦靖川被平稳推了出来。小助手将影像结果传给他,周谨平收回视线,把注意力放回了面前的造影上。
秦靖川揉着脖子走过来,嘴唇有些发白,他问道:“怎么样?”
“比上次检查时增大了0.03cm??,”周谨平指着其中一片发白的区域,“最近有什么症状吗?”
“视线短暂模糊不清,恶心,左腿偶尔发麻。”秦靖川平静回忆道。
这是家位于市郊的私人医院,由秦靖川全权投资,超高薪汇集了全国顶尖的医生和设备,却极其低调,平时以研究所对外宣称,只接收少数特定病人。
周谨平跟秦靖川是高中同学,少年天才,但为人有些死板木讷。跟签约医院搞僵后愤然离职,被秦靖川挖来了这里。
他与秦靖川在高中并不是死党,甚至话都没说过几次。这个精明的生意人在毕业多年后找到他,坦言对他的研究方向感兴趣,并斥巨资打造了这间实验室。虽然他并不知道秦靖川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小众且存在诸多争议的课题上心。
多年来秦家有什么小病小患也会找他,直到大概半年前开始,秦靖川开始频繁过来,因为他的脑子里长了一个瘤。
周谨平虽然不是颅脑专家,但却是秦靖川全市最信得过的医生。他不算乐观的健康状况对秦家来说是一颗定时炸弹,对外界更是要严加保密。秦靖川真正的治疗班底在美国,但他不可能每周都飞过去一次。
周谨平又不吭声了,就是这样一幅沉默寡言的态度,能把急性子逼死。秦靖川等了一会儿开始有点不耐烦:“到底是什么情况?”
周谨平抬起头来,说的话和半年前差不多:“需要立刻手术。”
“现在还不行。”秦靖川果断拒绝,他大刀阔斧修剪外戚羽翼已经在家族内引起诸多不满,要是消失几个月势必遭到反扑。更何况还有秦澈……
他要是不在,秦澈该怎么办呢?
周谨平像是早就知道他的答案,说道:“保守治疗只会使风险增大,现在肿瘤已经开始压迫其他区域,而且蜘蛛网膜上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