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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做完流产手术,在前面302病房休息。”杭序看了眼陈教授,他眼圈发红,满眼的歉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老丈人,“爸,我先去看看墨墨。”
正当杭序要走时,陈教授喊住他:“等下吧,医生有话和你说。”
他便停下来,急切地望着医生:“医生您好,我老婆怎么样?”
“身体无大碍,休养几天就好。”医生用一种同情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位本来是准爸爸的带着少年气息的男人,“但是我有必要告诉你,你老婆可能较难怀孕了。她肚子里有一颗盆腔囊肿,刚刚已切除,无大碍了,但经历过这次流产,她子宫……”
“较难怀孕”这四个字充斥着他的大脑,自动屏蔽了周围的声音,眼神空洞地站那,尽管后面医生解释了原因。
最后,陈教授问医生:“试管也很难怀上吗?”
这医生也是陈教授的朋友,她看了看愣在自己面前的杭序说:“如果还想要孩子,等她身体休养好后,可以定期去医院检查身体,挑合适的时机做试管。但以我多年的经验来看,她做试管的难度也会比其她人艰难很多倍,可能十年八年都做不成功,还要受很多的罪,一般人承受不住。”
陈教授再问:“那自然怀孕呢?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作为医生,我只能把最坏的可能性告诉你们,那就是刚才说的,较难怀孕。”医生说,“但作为你的医生朋友,我想安慰你们,凡事没有绝对,保持好心情、调养好身体,说不定孩子自然而来就来找你们了。”
可这对他们来说,也只是种安慰。
“我去看看墨墨。”杭序移动脚步,缓慢向陈墨缇的病房走去,脑子里想着要怎么告诉她这个结果。
病房里,陈墨缇背对着房门,蜷缩着身体躺在病床上,面对着窗外的余晖。
杭序慢慢走进去,走到她面前的那束光里。秋日里的夕阳都是清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墨墨。”他蹲下来,望着她,本就因孕吐而消瘦的小脸这会变得煞白、憔悴,眼睛红肿,睫毛湿润,明显哭过。他心疼极了,手伸向她的脸,大拇指指腹轻抚她的卧蚕,问道:“疼不疼?”
看到杭序,听到他只问自己疼不疼,她情绪难以绷住,自责、痛苦混着泪水在眼眶里翻涌:“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我把宝宝弄丢了。”
“没关系的,只要你人没事就行。”杭序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以一种轻松的语气说:“你遵守了一切规则,无时无刻都在好好保护它,但是它被撞一下就走了,说明它本就是不稳定的,它还是不够顽强,在肚子里就竞争不过,出来如何面对这个残酷的世界。”
虽然医生也说过孕早期相对不稳定,胎儿在羊水里也有优胜劣汰之分,可她还是难以接受,她真真切切地感受了怀孕所带来的身体变化,比如因孕吐而变得消瘦、皮肤莫名变得光滑、曾经不接受味道因怀孕也喜欢起来……
她无时无刻不在期待宝宝的到来,差不多把所有心思都放在迎接小宝宝的这事上了,宝宝的婴儿床、小衣服等都已经开始准备了。可是到头来它却以这种方式走了,她怎能不自责,怎么不难受。
陈教授在门口喊了声:“杭序,你出来下。”
杭序摸了摸陈墨缇的头:“没事的,我和爸爸会一直陪着你。”随即就出去了。
陈教授把杭序带到隔壁没有人的病房,一同站在窗边,望着窗外。
“我先跟你道个歉,我没有照看好你的妻子,我的宝贝女儿。”陈教授哽咽说。
杭序偏头看向老丈人,他平常一个修身养性的退休教授面对女儿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