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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针对性足够强,其他人就还有脱困的机会。
医生稍稍动了下手指,陆续上来更多护士, 几乎是以一种挟持的方式逼迫他们前进, 一路两侧全是冰冷墙壁的走廊。
走了大约七八分钟后,一行人被带去了诊疗区。
“啊啊啊。”旁边治疗室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叫。
“我错了, 我错了——”
一声声更加尖锐的惨叫从更远一点的诊室传来, 不光是哀嚎,更多还伴随着啜泣,仿佛病人在经历比肉体折磨还要令人绝望的事情。
沈知屹隐隐猜到了什么, 看斯先生的眼神就像在看几斤已经放在案板上的冷肉。
没有任何回旋的机会, 四人分别被带去一个治疗室。
空气中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暂时也没有花香味。
门开的瞬间, 周祁安快速扫了眼室内,治疗室内的构造很简单, 只有一张床和一台仪器。床的金属边缘有很多已经干涸的污浊血迹, 可以想象到病人指甲都快抠进金属缝中, 血肉模糊的场景。
地面瓷砖上同样有类似的污垢,血迹的颜色略淡, 似乎还混合着其他透明液体。
周祁安一时只能想到唾液和眼泪。
护士在对待病人时,自带九头牛的力气,在被强行按倒在病床上前,周祁安自觉躺了上去。
护士熟练地给他系好约束带,比给普通病人系得还要紧。
不多时,医生推着半人高的仪器走过来。滑轮在地面压过的动静十分大,医生从机器背后露出半张脸,声音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大脑是人的第二个灵魂,大部分病人在改造过程中,之所以失控,就是因为忍耐力太差。”
“可惜医院对我们脑科的研究并不重视,只知道投资重症监护室。”
医生正在启动机器,这是一台类似脑循环综合治疗仪,不过结构看着要更复杂些。他将电极贴片的一端分别连接在周祁安的太阳穴和头皮敏感区上,“……只要不断重复痛苦,就能提高耐受力,这就和耐药性是一个道理。”
话音落下,他直接按下电源键。
电流刺激过身体,带来一阵阵轻微的抽搐。
护士做着辅助性动作,搬来几盆怒放的仙客来,花香带来的刺激和电流交替,既似解脱又是痛苦,他不得不大口大口的呼吸,攥取新鲜空气。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周祁安神志开始变得迷迷糊糊,逐渐沉沦在半真半假的梦境中。
【当前治疗时间:00:29:33】
周祁安第一次几乎无视了提示音。
系统提示音降临的时候,他正站在一条窄道上,高处长着兽爪的怪物猛扑而来,那一爪子几乎要直接穿透他的身体——
身体被扯裂的痛苦是真实的,但却没有任何血流出。
“梦……”
周祁安对这点有着清晰的认知。
始终萦绕不散的花香让熟悉的梦境侵袭而来。
远处母亲和上司躺在地上……大脑剧痛无比,刺痛中,回忆竟然还在逆流,通往更早一点的时间节点。
这种节点逆向推进的过程,几乎让人想要直接亲手剪断脑神经,好终结痛苦。
现实中的手腕在挣扎中,已经出现了深深的摩擦红痕,皮蹭掉了一小块,偏偏当事人毫无察觉,反而陷入了更深层次的梦境。
躺在血泊里的人影消失,脑海中的迷雾像是被强行剥开了一些。
画面脱离公司去往一处奇妙的地界,周祁安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