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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个,崔妩正好知道。但谢宥这些年?即使常见到?赵琨,但从未见过那位师兄常钺,他隐在?暗处为太子办事,为此回?避六亲,不见故人?。
崔妩今夜出门,本来只是要收回?一个赌坊,没想到?要沾手她生意的人?是当朝太子,当时她心肝不免打了个晃。
这个方镇山,真是一点便宜都挨不着他的,反倒是麻烦一箩筐!
早晚把他寨子一把火烧了!
现在?太子、六大王都和她扯上?关系,但崔妩没有投靠他们哪一个的打算。
从龙之功谁不想要,但赌错了,代价更是不小,何况她是漆云寨的人?,到时候过河拆桥不认账反戈一击,是极有可能发生的。
别?说太子,就连荣贵妃都不值得相信。
她苦心孤诣想认自己,未必没有存着要她和谢宥站队的意思,其中真正有几许温情,值得商绰。
崔妩不做牺牲自己便宜别?人?的蠢事。
一路无人?追逐,掀开车帘就看到了丰乐楼的彩棚。
她并未直接去昌祥酒坊。
要来赌坊自然不能坐醒目的马车,崔妩做这种事熟门熟路,马车一路拐进了丰乐楼停放马车的后院。
崔妩擦干净脸,将头发挽好,换上?了谢府的马车,将旧马车留在?了那里?,很快就有人?偷偷拉走。
再出丰乐楼时,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提着食盒,带着谢家徽制的马车才?真正地往昌祥酒坊去。
至于?耽误的这点时间,不过是她来丰乐楼等糕点出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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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晚,满室的酒没喝多少,只是一坛山茱萸酒空了。
谢宥醉了也只是静静坐着,不吵不闹。
崔妩怀疑引路的茶酒博士说大话,她官人?这正襟危坐的样子,哪里?像醉了,又何尝会一直喊着要她来接?
“官人?,回?家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澄净双目望去,瞳仁映见的正是心中所想之人?。
那坛山茱萸酒的滋味又浮现在?舌尖。
“笑什么呀?”崔妩歪着头看他,有些不明?白。
笑她藏在?贤良之下的性情,骄纵、狡黠、贪婪,好装可怜……笑她人?前温良恭俭,实则脾气比男子还硬。
这些谢宥都明?白,他只是不明?白自己。
谢宥本以为,越了解她,越能看淡此间情爱,只要包容了她身上?那些官宦夫人?不需要的乖觉,他们的日子照旧平静过下去就是。
可从漆云寨劫持起,谢宥对她有了患得患失之感,从她要留在?季梁起,那种失去能掌控自己情绪的从容。
分别?的焦灼,在?心底一日复一日地灼烧。
他发觉娘子不只是自己的娘子,她有很多自己的、不愿他知道的事情要做。
王氏平白给她的两?间铺子,和漆云寨自几年?前就有的巧遇,甚至是贵妃与六大王同她示好……
处处都是蹊跷,挑动起他的不安和焦躁。
谢宥将所有的事都看在?眼里?,却始终藏在?心里?,不言不语。
说破了,如同烛火焚灯,烧穿掉平和的假象,能有什么用??
阿妩为谢家妇,有自己的难处,只要她没有踏过底线,谢宥都愿意假装没看见。
他由着自己的一颗心陷落,等发觉时再想拔除,已成?痼疾。
崔妩见他呆呆地不说话,将手放入他的掌心,“官人?还能站起来吗?”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