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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妩听着夸赞, 平白脸红了一下。
孙拱还醉醺醺,但也知道给女人撑腰的人来了, 把手往前一伸:“你婆娘把我?手割伤了,你说?该怎么办吧?要是不给个交代,咱们等县令回来,当场升堂!”
刘彦一看到谢宥的形容,安下心来,这怎么看也不可能是什么司使。
一身破烂的蓑衣,平白一个人从雨夜里跑进屋来,身后?也没跟个人,哪里有官老爷的气派,就是他?们春安县的县令也不至于?这么没有派头?。
“这就是你嘴里的进士,别是来衙门涂墙的吧?”他?讥讽道。
“哈哈哈哈哈!”只有许仅在跟着笑?。
“等等,血——”
蔡师齐指着谢宥站着的地方。
蓑衣滴露的雨水中,混杂着猩红的血,一柄铮寒的长剑在蓑衣之?下只露出剑尖,没被雨水洗净,滴落的血犹是朱红色。
可到底多少的血,才能一路走过来还洗不干净呢?
二?人的笑?声渐低,神情变成了勉强。
这怕不是进士也不是司使,是个杀人犯吧!
孙拱醉了但没疯了,伸出去?的手默默就收了回去?,退到了学?子们身后?去?,不敢直面这么邪门的人物?。
崔妩委屈低声道:“我?说?了我?是司使夫人,他?们不信,还欺负我?……”
安慰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脑勺。
这时跟在后?面的元瀚也回来了,郎君赶着回来,他?肩上又?扛着一具尸体,才落后?了一程。
迈进衙门之?后?他?直接把尸体丢到了地上去?,之?后?陆陆续续地,从官、护卫、衙差全部?回来了,不断有尸体竟被人搬了进来。
很快尸体堆满了衙门前堂,孙拱吓得直翻白眼,他?就是杀猪,也没一次杀过那么多头?,何况是人尸,其他?人比他?好不到哪儿去?,都快缩出侧门去?了。
崔妩为表害怕,更加缩进谢宥怀里,小声让官人护着她。
周岷被晋丑扶着走进来,脸被雨水冲刷得苍白。
许仅脑子转得慢,求救一般喊道:“县令!周县令,这个人他?……”
“这厮怕不是杀了人,周县令,快派人把他?抓起来!”醉酒的孙拱更冲动些。
周岷淋了大半日的雨,有些气力不继,被这些有眼无珠的人气得更甚:“不可无礼!这位是官家委命巡盐的度支司使、提举盐茶公事谢大相公!”
巡盐……度支司使?
这不是妥妥的天子心腹近臣,连知州见到也得毕恭毕敬的大人物?吗?
谢宥的名头?一压下来,几个人面色立刻变得比地上的尸首还白。
这提举杀了这么些人,想也知道手段酷烈的主,他?们刚刚还对?提举娘子不敬,他?不会把他?们的头?砍了吧?
几个人除了安守辰还算冷静,其余几个都在跪地求饶,自陈没有坏心,只是为了崔妩的安全,才不让她跑出去?。
周岷没理会他?们求情,说?道:“司使大人,那些杀手都在这儿了。”
“将对?娘子不敬那几个关起来,明日再行发落。”谢宥现?在无暇拷问谁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索性明日再问罪。
几个人立刻被抓起来都捆在了柱子上,这下倒好,谁也不用回去?了。
元瀚还要查清楚这些杀手的来历。
周岷命令衙差:“把这些血扫干净,尸体都码在这儿。”
崔妩已经从谢宥怀中下来,陪着他?往后?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