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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并让账房先生送来账薄,她仔细核对账目,查看账本,不知过了多久,她感到累极了,便靠在桌案上睡着了。到了夜里,房中点了烛火,烛火印着她白皙的面容,薛雁睡得香甜,对周遭的环境都浑然不觉。
自从入了王府,她已经很久没有像现在这样酣睡一场。心弦总是绷得紧紧的,生怕被霍钰察觉她不是薛凝。
每日在王府里,她不得不和霍钰共处一室,还要防着桂嬷嬷偷听,必要时,还要假装和霍钰躺在床上,装作发出一些暧昧不明的声音,好让桂嬷嬷放下戒心。
方才她靠在桌安上熟睡的片刻,反倒成了她满足自在的时刻。
可当她睁开眼睛,发现谢玉卿就在她的面前,谢玉卿抬袖替她遮挡面前的烛火,想必是担心烛火刺眼,怕扰了她的美梦。
“二表哥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不知。”
薛雁看向窗外的影子,他抬高手臂,替她遮挡烛光,影子交叠,就好像是他将她拢在怀里。
薛雁红了脸颊,低下头。
“雁儿,这几日你在王府过的好吗?”
薛雁点了点头,“挺好的。”
往日求之不得他的一句关切话语,可当她放下心中的执念,决定放过自己之后,倒是能坦然面对,再次面对谢玉卿时,也不似往常那般的紧张到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生怕说错话惹他厌烦。
就只当是自己曾经认识的一个朋友,虽说想起过往种种心里仍然有些酸涩,但却再没有了委屈和不甘,因为她彻底明白了,也彻底放下了,明白有些人是注定无法拥有的。
谢玉卿望着薛雁,那双神情的桃花眼中满是柔情,“若是你不愿再留在王府的话……”
“我是心甘情愿同姐姐换的。”当薛雁不再决定她的人生只围着谢玉卿一个人转时,她反而觉得活出了自我,收起了那些小心翼翼,患得患失,她突然觉得豁然开朗了。
当初她是为了救谢玉卿的性命,心软不愿看到姐姐自伤自苦,这才答应换亲。
可她却也庆幸自己入了王府,这几日忙于应对桂嬷嬷,根本没空想起谢玉卿,如今当她面对谢玉卿时,却再也不是当初那般紧张得脸红心跳,连话也说不利索的那个笨拙的自己。
若她是谢玉卿,大概也不会喜欢那个面对他时会患得患失,敏感又笨拙的薛雁。
“可我过的不好。你不在的这几日,我时常想起你。”
谢玉卿鼓起勇气,将藏在心里的话全都对薛雁道出。
当谢玉卿明白,在他最艰难,最痛苦的时候是薛雁陪着他,她包容他的糟糕的情绪,包容他无故发怒,甚至包容自己迁怒于她。
那日是母亲骂醒了他,说薛雁不顾女子的清誉名节,在他发热昏迷之时,衣不解带地照顾他。
那一刻他的心是动容的,但那时他更多的是感动。
可直到后来,薛雁向他讨回婚书,想要和他退婚,他才开始慌了。
这几日,他魂不守舍,过的浑浑噩噩,几次从梦中醒来,竟将薛凝当成了她。
薛雁有些吃惊,怔怔的看着谢玉卿:“二表哥……可是府中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