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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布巾裹住头发,身上的素白长裙实为一件素净道袍,作道姑装扮。她对霍钰微微点头行礼,“原来是宁王殿下。”可她的语气似有些失望。
霍钰不禁皱起眉头,嘴角勾起了讽笑,“听说这三年来,秦娘子告病不见任何人,就连秦家人也不知你的行踪,有关秦娘子的病症,众说纷纭,有人说你患了梦魇症,时常心绪不宁。还有人说你患了心痛之症,甚至还称你被邪祟缠身,时常出现幻觉。如今看来这传言不实,本王看秦娘子好的很啊!”
薛雁从未见过霍钰说话竟如此刻薄,没想到他对昔日的皇嫂竟毫不客气,不禁感到有些吃惊。
可秦宓却丝毫不见恼怒,而是抿了抿唇,嘴角溢出一抹苦笑。
“外头传言不实,臣女不敢隐瞒殿下。”
秦宓敛去眼中的黯然神色,看向薛雁,笑道:“想必这位便是宁王妃吧?早就听说薛家长女美若天仙,是京城闻名的才女,果然闻名不如一见。”
被秦宓夸得有些心虚,但薛雁心想她夸的是姐姐,倒也大方冲秦宓点头微笑,福身行礼。
霍钰则听见秦宓夸自己的王妃,稍稍化去对秦宓的敌意,看向薛雁的眼神宠溺温柔。
他原是查到秦宓在苏州,又为帮薛雁找回兄长薛燃,这才前往苏州,没想到秦宓竟然隐居避世不出,他心里惦记皇长兄之死的真相,着急询问当年之事,想找出陷害皇长兄的人,还兄长清白。
秦宓像是猜到了霍钰的心思,说道:“久别重逢,倘若宁王和王妃不嫌弃,便请到这山上的流云观里喝杯粗茶,小坐片刻。”
原来秦宓轻装简行,乘坐马车,正欲登上这莲花山山顶的流云观,她在离开京城后,便前往苏州的姑母家中养病,之后便一直在流云观中修行。
秦宓心想,宁王出现在此处,必定是为了先太子之事而来,既然他想方设法寻到此处,若不弄清那件事的真相,他必定不会罢休,此后难有安宁日子。
虽说是养病,也确如霍钰所说,她躲在姑母家,想远离京城的是非,隐居在流云观中。
那冷冰冰的宫墙内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宁王看似冷血,手段残忍,但实则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先皇太子的名字在宫中是禁忌,除了他,又有谁敢查先皇太子的事。
当初,先太子将他带离冷宫,给了他一片庇护的天地,先太子的母妃月妃将霍钰养在身边,将他视为亲子,让他远离戕害,只有先太子那般善良温柔之人才会行此善举。
想起她的子苏哥哥,秦宓不禁潸然泪下,用帕子掖了掖湿润的眼角。
马车停在山脚下,这莲花山道路崎岖陡峭,马车无法到达山顶,便只能沿着蜿蜒至山顶的石阶一步步爬上去。
秦宓比当初沉默了许多,也伤感了许多,她望着满山遍野的红枫,想起了当年她被困围猎场,有人要对她图谋不轨,是太子救下险些被人轻薄的她,脱下衣袍裹在她的身上,竟然亲自下马,蹲在她的身前,背着她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