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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陆枭出面,赵谦对这位曾经的小舅子颇为忌惮,加之赵谦当年对赵文轩的母亲陆氏有所亏欠,见到陆枭也难免觉得亏心。而陆枭身居高位,手上又有兵权,每每看到他也没有几分好脸色,赵谦不敢得罪,对于这桩婚事,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如今陆枭做主让赵文轩娶薛雁,赵谦只是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就连今日长子成婚这样的场面,他也并未露面。
但好歹是刑部尚书长子,镇国将军的外甥娶妻,京城里的那些达官显贵,京中有头有脸的人家都纷纷前来贺喜赴宴。
今日赵府当真是座无虚席,宾客云集,但大多看着镇国大将军的面子而来,都知道陆枭丧妻无子,将赵文轩当成亲儿子对待,都纷纷赶来巴结大将军。
喜宴上,赵文轩身着朱红喜服,长身玉立,矜贵清隽,虽眼含喜色,举止却仍然沉稳低调,对人谦虚有礼,宾客们挨个朝他敬酒,他也照单全收,几杯酒下肚,脚步踉跄,也染了几分醉意。
陆枭轻拍他的肩头,替他挡住敬酒的客人,“今夜是你的好日子,都说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进去罢,别让新娘子等久了。”
赵文轩拱手道谢,“多谢舅舅。”
陆枭微微颔首,感叹道:“若是阿姐看到你娶妻,她还有多高兴啊!文轩也到了娶妻的年纪,而舅舅已经老了。”
赵文轩见他不到四十岁,便已两鬓生了华发。
舅舅戎马半生,多年未见,也是经历风霜,容颜苍老。
他垂眸敛去眼中一抹黯然神色,忍住眸底沁出的泪意,隐忍出了前厅,去了后院。
他并未着急去新房,而是先去了书房的那颗石榴树下站了一会。
深秋天冷,到了夜间天气寒凉,落下几片轻盈的雪花。这棵石榴树早已硕果累累,沉甸甸的果子挂满枝头,尽管今年的石榴树结满了果子,但他也舍不得摘下一个。可秋风扫落叶,石榴树上的叶子被秋风刮落,熟透的果子也落了一地,他看着地上的果子失落又心疼。
想起了母亲去世的那一年。
那年他才五岁,那时母亲已经病得卧床不起,一天之中,母亲有十个时辰都昏睡着,他每天都会守在母亲的床前,无助的看着越来越虚弱的母亲,不知道能做什么,只能用自己的脸颊去贴着母亲苍白冰凉的脸颊,想给母亲一些温暖,给她一些安慰。
母亲则望着门外,看向远方,眼神中饱含着期待。
而父亲自从母亲生病后,便很少踏入她的院子,说是母亲得了肺痨,怕会传染。还不许自己来母亲的院子。他每次都是等深夜了再偷偷翻墙入的小院。
而母亲病得越来越重,父亲便不再踏入这间小院了。
他吃力地拧干帕子,照顾躺在病床上的母亲。替母亲擦拭脸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