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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子镇在井中,待到长公主晨起时,便能吃到新鲜的清凉的果子解渴解馋。长公主怕热,他便将软榻放在清凉的池水边,替她摇扇挡蚊虫,如此一扇便是扇一夜,第二日上朝之时,他手抖得连芴板都握不住。
他还亲自开垦了后院,种下了长公主喜欢的花,为她搭了秋千架,和她一起养了一只雪白的猫儿,给她画了无数小像。
亲吻在她隆起的小腹上,共同期盼着这个孩子出生。
日子平淡如水,他却觉得是上天对他的恩爱,他是这世间最幸福也是最幸运之人。他们一起前往寺庙为他们未出生的孩儿求平安符,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出生。甚至还给这个孩子取了名字。
可旱灾一直持续到八月,田地里庄稼都干死了,百姓没有余粮,北方的百姓深受其害,饿死者不计其数。
那是新皇登基的第一年,燕帝下令开仓放粮,派他将粮食运送黄河以北受灾最严重的几个地区,防止灾民暴动。
还有五个月孩子就出生了。
临别前,他亲吻着怀里美丽的妻子,说是再过几个月枣树上结的枣儿便该熟了,到那时,他便回回来做她最喜欢的金丝枣,可没想到,自此一别,再见已经是十年后了。
他终究是没能见到那个孩子出生。
他想起临行前他将妻子圈在怀中时,她说过的话,“咱们的孩子的乳名就叫玉儿吧!同夫君一样白璧无瑕,将来也是个端方无暇的君子。”
他低头在她眉间的花钿上落下一吻,宠溺的点头,“都依娘子的。”
谢玄心想若是那个孩子还在的话…
往事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他用力捶打着胸口,只因他觉得太痛了,心中阵阵绞痛,那种闷堵疼痛的感觉,要将他逼疯了。
陆枭见谢玄眼中似有泪光,担心他因为霍钰是长公主的孩子而心软下不去手。
今夜是除去霍钰最好的机会,若是放他回了城,与他手下的十万将士汇合,再想要除去他可就更难了。
他手挽弓,趁霍钰与苏氏两兄弟打斗之时,一箭射出,霍钰眉眼一凝,侧身躲过那支利箭,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那支箭从他的脸侧擦过,射落了他脸上的银色面具。
见到那张冷峻俊美的脸,陆枭高声道:“就知道你是宁王。宁王殿下,今日你孤身前来,休想再逃!”
霍钰冷笑道:“是吗?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将我留下。”
陆枭拍了拍手掌,他的两个属下将许怀山从仓库中带出,许怀山嘴里塞着破布,发不出声音,他吓得拼命摇头,跌跪在地上。
那刀便架在许怀山的脖子上。
“这样的卑贱商人,还需堂堂宁王殿下来救?此番宁王还真是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啊!”
霍钰冷哼一声道:“本王要救的不仅仅是一个许怀山,本王要救的还有当今天下饱受战乱之苦,救那些因为苛捐杂税,被逼得没了活路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