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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王爷再也不理凝儿了。”陆枭居高临下看向薛凝,对她伸出手,薛凝则抓住陆枭的手,艰难起身,膝盖上的伤却痛得连站都站不起来,还险些跌跪了下去。
陆枭一把将她抱在怀中,抱着她走上了船。
入了船舱,陆枭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那时本王要杀你,你不恨本王吗?”
薛凝眼中含着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摇了摇头,“凝儿的命都是夫君所救,凝儿知夫君是为了江山大业,不得已为之,凝儿也知夫君当日的打算只是为了除掉宁王,并不是想要凝儿去死。凝儿只记得夫君对我的好,其它的,凝儿什么都忘了。”
陆枭轻抚着薛凝的脖颈,重重地吻在她的唇上。
等到陆枭睡着了,薛凝推门出去,她让慧儿为她备水沐浴,入了屏风后的浴桶,她狠狠搓洗着身上的痕迹。直到肌肤被她搓得通红,她也并未停下。
往常,每一次圆房之后,她便会吩咐慧儿为她准备了助子的汤药,趁机怀上孩子。
方才圆房之时,慧儿早就为她熬好了助孕的汤药,“王妃快趁热喝了,听说这药圆房后喝效果最好,最好能一举得男。王爷必定大喜。”
薛凝却并未喝药,而是端着那碗药走到窗边,将药尽数倒进了湖水里。
此刻天已经黑透了,船正在缓缓而行,风从窗子里往屋内灌,透骨的寒凉。
她曾因为怀不上孩子而苦恼,后来请了无数郎中替她诊脉。那些郎中都说她虽然在冬日落水伤了身体,但只需好好调养些时日。定能怀有身孕,可她成婚半年却仍然怀不上。她一直按郎中开的药调理身体,可仍然没能怀有身孕。她便怀疑问题出在陆枭身上。后来,她为了不让陆枭怀疑,为了不让陆枭难堪,不伤陆枭的自尊和面子,她便让那郎中扮成府里的下人,趁着陆枭沐浴之时,悄悄进去伺候,顺便找机会替他诊脉。
果然,问题出现在陆枭的身上。陆枭年轻时为了立功,上阵杀敌时不要命的拼杀,小腹和双腿都曾受了箭伤,应该是在那时,他因为伤得太重,伤了根本,不能有孩子了。
薛凝看着窗外黑沉的天空,看着风吹动湖面荡起了层层波纹。
“没有孩子也是好事。倘若孩子知道自己有那样的父亲母亲,他说不定会恨我,恨我当初将他生出来。”
她从头上取下簪子,用力地刺进自己手掌和膝盖处。
慧儿惊讶道:“王妃这是做什么?”
薛凝咬着牙,忍着疼,额头上却满是汗水,颤声说道:“陆枭此人多疑,若要他信任我,就必须要如此做。”
她觉得仍然不够,便又对慧儿道:“你去找根棍子来,狠狠打我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