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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姚沐儿本就是来喊弟弟吃饭,这会儿人醒了,也不用把饭菜端进屋,兄弟俩便一齐去了堂屋。
饭桌上一家人说起书院这事儿该如何解决。
姚沐儿眉头紧锁,“镇上就这一家书院,若是得罪徐德昌,青云日后便不能继续留在书院念书了。”
沈季青在桌下握着夫郎手道:“明儿让娘跟秋哥儿看着铺子,我跟你一起去书院找山长说情,几两银子而已,跟青云的前途相比算不得什么。”
沈氏道:“青儿说得对,云小子的前途最重要,那徐山长要银钱咱给他便是,现下先忍耐着,等日后云小子考中秀才,就不必再受那姓徐的牵制了。”
“哥,哥夫,对不起。”小汉子垂着脑袋,情绪低落,“是我一时沉不住气顶撞了山长,事情才变成现在这样的。”
“不怪你。”姚沐儿对弟弟道,“徐德昌贪财,就算你什么都不做,也会用各种理由寻你麻烦。”
想起山长对王鹏、宁远的态度,小汉子捏紧筷子,心中很是自责。
自己若是再努力一些,考中童生就好了。
翌日卯时,姚沐儿与夫君揣着银子,拎着食盒,与弟弟一同去了逸云书院。
丙字班昨日发生的事儿,好些人都瞧见了,这会儿见姚青云领长辈来书院,纷纷与同伴嘀咕开。
“就是他昨儿顶撞了山长。”
“这种目无尊长的泥腿子,就该赶出书院才是。”
“咦,那两个人不是姚记食肆的老板吗?”
“还真是,原以为姚青云是个穷小子,想不到家里竟是开吃食铺子的,咱们都被他骗了!”
一时间大家羡慕又嫉妒,也有那瞧不上眼的,嘲讽到一个小食肆而已,一月顶天赚六七两银子,还没他家药铺一日流水多。
这话一出,收获好些羡慕仰望的目光,曾子玉扬起下巴,一颗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
“王鹏,你们干啥去?!”
王鹏与宁远不顾同窗阻拦,跑过来跟姚沐儿夫夫打招呼道:“姚大哥,沈大哥,你们来了。山长在后院儿呢,我带你们去。”
徐德昌在书院种了许多花草,这时节开得正旺。
姚沐儿跟到后院儿,瞧见满园的花草,脚步顿了顿。
虽不知道这些花叫什么,但看上去就很名贵,徐德昌一个书院山长,每年只靠束脩费用,可养不起这么些名贵花草。
“快开课了,青云我们先走了,回头见。”
王鹏与宁远听见钟声,急忙跑回甲字班。
两人声音不算小,徐德昌仿佛没听见般,自顾自打理着花草,等手下一小片杂草拔完,方才起身。
方才便有小厮前来通风报信,这会儿又装作不认识二人似的,问道:“两位是?”
姚沐儿道:“徐山长,我是姚青云的哥哥,这是我夫君。”
那哥儿倒是态度谦卑,汉子面沉如水,瞧着像来打架的,尤其眉骨处还有一道长疤,看上去更像个混子恶霸。饶是徐德昌见多识广,也险些被吓得露了怯。
他黑下脸,“二位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们是来给您赔礼的,昨日是青云做的不对。”姚沐儿拎着食盒道,“这是铺子里卖的一些新鲜吃食,您尝尝看,若是喜欢改日让青云送来书院。”
徐德昌是书院山长,哪能在明面上与孩子置气,便点头让人接了下来。
姚沐儿与夫君没多待,说了几句客套话便走了。
“山长,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