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箱,仿佛被什么闪到般,想也不想便将箱盖合拢,连红绸也重新罩了回去。四周鸦雀无声。
原本还在发呆的阮祺一把揪住身边人,压着嗓音道。
“这都是什么,不要乱花钱啊!”
“没乱花钱。”清珞可疑的沉默了一瞬,片刻才开口道。
“是过去做生意留下的,时间太赶,先拿来凑数了。”
阮祺:“……”
南珠和珊瑚,你过去是做海运生意的吗?
第37章 第37章
阮成丰满头是汗, 不敢再念这要命的礼单,打哈哈糊弄过去,转头拉着一家人进屋。
已经是清晨, 太阳刚升。
有些赶着春耕, 或是赶着出摊的村人虽然依旧好奇,但见主事的人走了,便也没再纠结,纷纷去忙碌自己的事情。
“……嘿, 没见过哪家给人冲喜后还要重办婚仪的, 这孩子不懂规矩,家里大人也跟着一起胡闹吗?”
不知谁酸溜溜说了句,原本正准备各自散去的村人全都停住了脚步。
说话的是隔壁村的哥儿,手里挎着编筐,今日是过来芜河村和魏婶子买鸭苗的。
魏婶子耳朵尖,闻言顿时便怒了, 丢下鸡食扬声道:“林哥儿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左一句胡闹,右一句不懂规矩,怎么, 合着就你们隅山村的人最守规矩是吧。”
“我没有……”林哥儿声量小, 根本没料私底下一句念叨会被人听到,脸颊憋得通红。
魏婶子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没有?那我来和你讲讲规矩, 先说冲喜, 谁家规定了冲喜就不能重办婚仪了, 是咱们大昭律例, 还是咱们县太爷新加的法规啊?”
周围传来闷笑,新来的县太爷朝令夕改, 才刚上任不久,就给常渊县里添了好些稀奇古怪的法规,执行困难也就罢了,很多法规甚至是相互矛盾的。
大家明面上不敢议论,背地里却已然传成了笑话。
魏婶子常年在外做各种生意买卖,嘴皮子利落,说话连珠炮似的,丝毫也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再者说,退一万步讲,就真的不守规矩了又能如何,都是关起门来自己家过日子的,小两口感情好,愿意把纳采纳征都补齐了,怎么戳到你肺管子了?”
“谁说不是,”旁边有妇人出言帮腔,“别家不清楚,咱们芜河村可没有这样的规矩。”
“是啊,冲喜怎么了,日子都是自己过出来的,你要是真羡慕了,也跟着学学啊。”
围观村人里未必没有眼红嫉妒的,但阮祺是芜河村的人,他们自己泛酸,却不许外面村子的也跟着嚼舌根,这会儿自然同仇敌忾。
林哥儿再说不出话,掩着面灰溜溜离去。
目送对方走远,魏婶子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望着紧闭的院门,心底忍不住感慨。
最初那仆役到芜河村寻人冲喜时,村里没一个肯愿意的,阮祺会同意,也是因着想要给大伯凑医药钱。
后来阮祺进进出出都带着那郎君,如何细心照料,村里众人都是有目共睹。
运气好是真的,却也不过是真心换真心,若是换作其他人来,即便有这样的机会,也未必能有同样的结果。
“阮祺是我瞧着长大的,如今要重办婚仪了,咱家凑一凑,也给他送份礼吧。”魏婶子笑着道。
“都听娘的。”儿媳点头答应。
芜河村东尽头。
岳闻朝却并没有留意外面的热闹,而是在院子里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