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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被人揽在背上。“哎呦!”是伯母的声音。
“这是要背着夫郎啊,”魏婶子拍手笑道,“也行嘿,来来,马鞍都准备好了,快来跨马鞍。”
芜河村里信仰水神,故而婚仪并不会跨火盆,而是如同北边一样习惯跨马鞍子,寓意平平安安。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身周,阮祺脸颊滚烫,被人背着越过马鞍,一路进到堂屋。
等落回地面时,阮祺的心跳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别怕。”身旁人低声道。
阮祺没有答,红着脸轻轻点了下头。
目光被喜帕遮挡,只能看到脚尖前的一小片空地,阮祺被人拉着行拜礼,堂屋正中摆放着白瓷制成的神像。
水神像依旧威严慈和,仿佛俯视着芸芸众生。
屋外观礼的三名下属皆都沉默了一瞬。
梅少东家先用传音道:“救命!谁把神像摆这里的?”
“估计是公子大伯,”陶玄景吸了口凉气,也有些急了,“我先前叮嘱过他们不要将神像摆在堂屋了。”
旧宅被重新修缮后,厨房已经被单分了出去,并将原本的外间改作堂屋,为的就是方便日后举办婚仪。
只是让水神本尊来拜水神像……这究竟是哪个天才想的主意?
果不其然出了变故。
就在清珞拜下的瞬间,“啪”的一声脆响,素白的神像瞬间碎裂。
陶玄景来不及犹豫,连忙捏起法诀,破碎的神像重新合拢,至少粗略看去再没有任何不妥。
崔庙祝“咦”了一声,紧盯着台面上的白瓷神像,用力揉了揉眼睛。
应该是,瞧错了吧?
最后夫妻对拜,阮祺心跳又开始加速,他也不明白自己在脸红个什么,只是想到夜里的洞房花烛……
脚下差点踉跄,阮祺赶忙收拢住心神,按照先前练习过的双手交叠,深深下拜。
有红光一闪而过,正连接在两人之间,等阮祺定睛望去时,却又转瞬消失无踪。
红线?阮祺直起身来,疑惑地环顾四周。
“礼成了,该送入洞房了!”观礼的村人起哄笑道。
县里婚仪一般都行在黄昏之时,乡下农家不愿多费灯烛,便将迎亲改在了白天。
这会儿自然是不能送入洞房的,董念笑骂道。
“行了,自己家没那么多规矩,祺哥儿不是饿了吗,回屋换件衣裳一起出来吃饭吧。”
婚仪的席面早就准备妥当,由梅少东家牵头,专门请了毓川县酒楼的大厨,两名主厨,带了七八名帮厨,足够请全村人开席了。
听到可以用饭了,阮祺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却被清珞伸手拉住。
“急什么,还没掀盖头呢。”
阮祺顿时老实,神情乖巧的被郎君拉回里屋。
喜帕被掀开时,阮祺正对上清珞漆黑的眼眸,那眸子里藏了笑,仿佛风吹过河面,荡起细微的涟漪。
阮祺像是受到蛊惑,忍不住凑近过去,就听耳边传来浅笑。
“想现在洞房?”
阮祺忽地回神,红着脸将人推开:“我我饿了,要先吃饭!”
来观礼的人比想象的还要多,除了芜河村的人,常来庙里的香客也全都赶来祝贺,若不是有魏婶子帮忙,恐怕家里的碗筷都要不够用了。
伯母单独给阮祺端了饭菜进屋,听见外面吵嚷的敬酒声音,阮祺顿时担忧。
“郎君酒量不好,等下不会喝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