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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伙连皮子都不卖了,开始张罗晚饭,一定要留大使们吃一顿再走。他们临时驻扎在这靠山的角落,吃食都带的是干粮,准备得并不丰富。
然后开始各家凑一凑,你家出个炉子,我家出口锅,那边搭点干牛粪生火。再抖抖面袋子,只有点今年新磨的麦面,一起商量着做顿油茶面。
一个老大娘颤巍巍掏出块包得严严实实,只刮了点皮的牛油,她说:“要做牛油的。 ”
她们自己吃油炒面,哪舍得用牛油,只刮一点羊油润润底,面沾点油花子,就着水壶喝个肚饱。
这会儿却舍得掏出好东西了,蒙古族阿妈拿出一罐糖,藏族年轻女人摸出买给孩子吃的核桃仁,还有人说:“俺有袋芝麻,采的山里野芝麻,炒熟后老香了,搁点进去。”
“那俺也有点蜜,本来留给娃吃的,都放都放,反正之后还能买。”
明明都不咋熟,可都能凑一起帮帮忙,你生炉子我热锅,再推出个厨艺最好的。
狠心剜一块牛油,来炒碾碎的核桃,都叫小火煸炒一遍,香气弥漫。
面也得再炒到微黄,一点点地翻,加入切到细碎的核桃粒,撒一把熟芝麻。
大伙在一堆碗里找出最好的,没有裂口的,才小心翼翼地将炒好的油面舀进碗中,加一勺糖,再搅一筷子的蜜,注入滚水。
冲成一大碗的糊糊,油茶面得油而不糊,没有面疙瘩,她们自己舍不得吃,冲好后捧过去端给大使和姜青禾几人。
都生涩地说:“你们吃,你们吃。”
姜青禾实在不好拒绝她们的好意,拿起勺子舀了勺,特别甜,因为又搁了糖又放了蜜,齁得慌。
可这碗油茶面真是她来这里后,吃过最甜最甜的东西了。
那么多的热情和真心熬成的,她没有辜负。
等吃完后,牧民们也没放大使和副使走,他们想问的更多。
而姜青禾则走出去到拐弯口放放风,然后她看着山底下有辆熟悉的车,赶车的好像是虎妮。
她立马拉着徐祯过来看,“是不是虎妮?”
徐祯揉了揉眼睛,他说:“真像。”
车上有小娃站起来冲她挥手臂,隔得太远喊得听不清,姜青禾却认出来,那是蔓蔓呀。
哪怕隔着老远的距离,当母亲的也一眼能认出来。
她和徐祯从缓坡半点不停地跑下去,距离一点点变近,大轱辘车上坐的娃都看清楚了,小草、蔓蔓、二妞子和虎子都来了。
没有棚盖,虎妮给每个娃都裹了厚厚的毡毯,只留出一点缝隙。
“你们咋来了呢?”姜青禾喘着粗气问。
虎妮扯开点头巾说:“不是说一天就回了,到半下午也没见回,俺和婆都担心,小娃又闹着,俺就去问土长借了头马骡子,赶过来瞧瞧。”
姜青禾抹了下眼睛,蔓蔓从毡毯里钻出来,她眼睛还红着,但她说:“我才没哭,刚风砸到我眼睛了。”
她趴在徐祯怀里抽噎,姜青禾老心疼了。
“下回要带我,”蔓蔓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