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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纸挺厚的,不知道吸不吸水。等她三盆染料过滤后端上桌,蔓蔓兴致勃勃地问,“娘,可以染了吗?”
“能啊,你想咋染都成,”姜青禾取出浸在水里的一张麻纸,放在木盘里,递给蔓蔓一个勺子。
小孩不喜欢单一的颜色,她要染花花绿绿的颜色。
蔓蔓小心翼翼地舀了红色倒在纸上,红汁渗进白麻纸的纹理中,逐渐变红。
“哇,娘,它红了,”蔓蔓的语气激动而兴奋,笑得两颊鼓鼓,露出小白牙。
甚至差点将盘子打歪。她赶紧手忙脚乱地扶正,然后她盯着纸,伸手握住两边,又惊异地发现,红水会在纸上滚,滚到哪里就落下一串红点。
她好震惊,没说话,姜青禾侧过身看了眼,“等纸干一干再染下个颜色,不然全混在一起了。”
蔓蔓等不及呀,她撅起嘴说:“我给纸吹一吹。”
她呼呼往纸上吹气,纸干没干另说,倒把自己累得够呛。
染了张红黄混色的纸后,她累了,小孩子的耐心只有那么一点,也不肯走,趴在桌子上指点她娘染。
白麻纸染色效果挺一般的,本来就不是专程用来染色的纸,很多地方都染不上色,染得极不均匀,要反反复复地染。
只有单色全浸在水里,泡上很久,才能出相对均匀的纸张,颜色时深时浅。
在院子中用夹子夹在麻绳上晾干,深深浅浅的颜色,并不明艳的红,稍显暗淡的黄,极为突出的蓝色,以及各种杂乱的混色。
肯定没有后世明亮的颜色好看,可在这里,一点颜色都尤为突出。
对面的二妞子喊:“蔓蔓,你晒的是啥?多翠呀!”
“我染的,”蔓蔓骄傲,她又叫,“二妞子姐姐,你快来。”
来的可不止二妞子,宋大花和虎子也来了,围着这个纸反反复复看了看。
宋大花说:“你是真能折腾啊,这色多好,等今年俺的棉能采了,你也给俺染点。”
让她现在花钱去买棉布染色,宋大花除非傻了才会这样做。
几个小娃欢天喜地蹦着,又一同跑出去找小草,等会儿一起做风筝。
姜青禾瞧着这纸,她最近捉襟见肘,其实琢磨出了个赚钱的法子。
本来想跟宋大花提起的,可念头一起又给压了下去,这事还得跟苗阿婆通声气才成。
怀揣着这件事,她张罗完午饭,晌午后搬了桌子在院子里,柿子树底下。可惜柿子树连叶子都没有,要是等明年,就能在树底下乘凉了。
染过色的纸晒了日头,又吹风,半下午就干透了,此时几个娃各自挑着自己喜欢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