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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红红、黄黄、绿绿、蓝蓝的花,”蔓蔓边挑嘴里嘀嘀咕咕,概括为她要花里胡哨的颜色。二妞子瞅着那深蓝的纸,上手摸了摸,她还没想好做啥嘞。
“俺要做羊,小羊多好,”虎子笑,“又能吃又能穿,俺长大了要去当放羊倌。”
宋大花拍拍他的肩膀,“好娃子,比你妹有出息。”
不怪宋大花这么说,属实是二妞子自个说的,她要是大了啥也懒得干,想去拉枣杆子。
拉枣杆子的意思是要饭,可不叫宋大花气不打一出来,拿了笤帚想抽她一顿。
二妞子小声哼哼,要饭多有意思。
虎妮这时从地里做完活过来,她瞅了又瞅,“做放风子阿?”
风筝在这地叫风子,其实还有个名更贴切,风放纸。
“做着玩玩,”姜青禾拍拍旁边的凳子,让她坐下来说。
“明天蔓蔓生日,说想到草原上睡一晚,”姜青禾用手杵杵虎妮的胳膊,“你家那两个帐篷借我用下呗。”
说起这帐篷还是早年间虎妮她爹放羊的时候做的,都老些时候没用过了。
“不早说,那帐篷积了多少灰,黑脏黑脏的,”虎妮拉她,“走走走,去洗洗。”
“走走,我倒是想早说,这不刚晌午定的吗?”姜青禾赶紧跟上她。
因为这个临时决定,这个午后变得忙乱起来,帐篷太脏又大,不能下河洗。
扯开摊在架子上,用笤帚将灰给掸下来,又换了大木棍重重击打。哪怕裹了头巾,到处飞扬的灰尘像是黄毛风来了的前兆似的,呛得人眼泪直流。
好不容易拾掇得差不多,回去给大家做的风筝善后,涂浆糊晒干,再压一压明天才能牢固。
天还没黑,光线通明时,徐祯从后院的水窖里舀水,灶房里两口灶眼都燃着,锅里还有滚滚沸腾的水。
两人一起提着进了西边的浴室,说浴室算是抬举了它,因为除了有个小木桶外,和一个排水沟还有扇窗户,其他只有零散的洗漱用品。
等小木桶装了水,蔓蔓推着徐祯出去,她要洗澡了。
关于男女有别的知识,她两岁会说话起姜青禾就教她了,到这里提醒的次数更多。
所以才四岁的蔓蔓已经懂得,什么叫做私密,什么叫隐私。
蔓蔓光溜溜地坐在木桶里,害羞地捂住脸,三岁的时候给她洗澡从来没有过。
“咋,你害羞个啥,”姜青禾给她的胳膊搓搓泥。
“没有哇,”蔓蔓放开手,她腿在水底下扑腾,她指指白气,“弄到我眼睛了,闭上,不叫它进来。”
姜青禾无语,她刚还想说,娃大了一岁就是不一样,合着是她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