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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小院,大喊:“小鱼哥哥,婶婶,妹妹我回家了,明天我不来了哦。”喊完出来躲进姜青禾的伞下,她卖好地笑笑,“不喝姜汤。”
要知道在蔓蔓的心里,苦苦菜都比姜汤要好吃。
要喝姜汤对她的威慑力太大,一路上走得很老实,最多将手伸出伞外,接到伞面滑下来又圆又大的水滴,就暗暗偷笑。
不过这场迟迟才来的雨,砸下的雨花格外大,等走回了家裤脚全都湿黏黏的粘在腿上。
姜青禾把伞挂在屋檐下滴水,喊了蔓蔓进去换裤子。这些天太忙,她的裤子脏得又多,还没来得及全给洗了。
姜青禾在柜子翻翻找找,最后找了条上一年的灰布裤子给蔓蔓穿。
估摸着差得应该不多,结果蔓蔓穿上以后,望着漏到小腿的裤子,她问,“这裤子怎么短短的?”
姜青禾也笑,两只手拉了拉那裤脚,试图盖住脚踝,她低着头整理时说:“这是你三岁穿的裤子,今年你大了一岁,人又高了,裤子可不就短了一截。”
蔓蔓摇摇头,她指指裤子说:“这条裤子才三岁,我四岁了,我得穿四岁的裤子。”
姜青禾被她给逗笑,“你那四岁的裤子还搁在外头的盆子里,谁叫你一天埋汰,不在地上滚一圈就难受,你属猴的吧。”
“我属大老虎的,哇呜,”蔓蔓站在凳子,张开两只手掌在两颊边,并张大嘴嗷呜了声。
徐祯笑着拿叠好的衣服走进来,他故作惊讶,“哪来的小老虎?”
蔓蔓就笑嘻嘻地扑到他背上,双手牢牢环住他的脖子,嘿嘿直乐,“你家的!苗苗家的!”
挨了姜青禾不轻不重地一掌,然后蔓蔓大喊:“爹,走,去外面!”
徐祯一手将衣服塞进柜子里,一手托住她当然屁股,嗯嗯几声,背着她出了屋去灶房吃饭。
也就是这场大雨,让人不用下地劳作,不用夜里去稻田巡视,才能一家人安安稳稳坐在一起吃顿饭。
此时窗外雨声哗哗,天阴蒙蒙的,屋子里点起蜡烛,两口大锅都煮着东西,灶膛里的火映在墙上,火光明明灭灭。
蔓蔓跪在凳子上,拿了支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她别扭地握着笔,时不时转过脑袋,又转过身。
然后她放下笔,从凳子上爬下来,又拿过桌上的纸,两只手捏着两边。跑过去将纸挨近徐祯的脸,语气得意地说:“爹,你瞧我会写自己的名字了!”
徐祯惊喜又不可思议,赶紧放下手里正在刻的木头,双手接过那张纸。姜青禾也从灶台后面起身,凑过来眯着眼瞧上头的鬼画符。
说实话,实在瞧不出这是字,更像胡乱的涂鸦。
蔓蔓不等两人问,用短短的手指点那一个个草尖似的图样,“小鱼哥哥说他爹告诉他,蔓蔓是草,是树枝,是很多东西,草就是蔓蔓啦!”
但她小声嘟囔了句,“我喜欢花,小草姐姐已经是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