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120(3/52)
姨姨说小鸡不吃太好的,娘,这给你,你给我差的。”蔓蔓玩得实在高兴,她说:“明天我还来。”
姜青禾可不敢让她再去别人地里捡了,平白占人家的便宜。
不过她欣慰地想,连稻子也愿意叫外人拾了些去,眼下这日子算是起来了。
蔓蔓的这袋粮食,姜青禾晒了会儿后磨米,叫蔓蔓尝了来自各家新米熬出来的粥,配上炒的油汪汪的鸡蛋,吃的无比满足。
其他的姜青禾只晒了还没磨,她想等着徐祯回来一起吃。
秋天除了不下雨,日头很不错,稻子晒了两三天就干巴了,茫茫戈壁滩铺满了各家的高粱篾。
收粮的时候,老把式会拿铁锹铲起稻子,迎着风口一抖,那草屑沙土都扬了出去,只留下稻子,他们管这叫戗粮食。
今年还多了一步,排队在办事的屋子旁边用谷风车。
大伙惊奇极了,看着相当干净的稻子倒进去,转动那摇柄,沙土稻皮草屑就从边上的风口扬了出来,堆在木板上。
比起迎风扬场的还要干净。
以至于叫来看粮的伙计抓了好几把,也瞧不出太大的沙粒,他说:“你们这是用筛子筛的吧。”
“哪呢,”有人自得地接话,“这不是湾里搞了架南边来的谷风车,贼好用,怪道人说南边好嘞,那脑子真活泛。”
“嘿,你们湾里这玩意也能搞到手,去年来还戗粮食的吧,今年这竟也有了,”伙计捏紧了袋口重新缠绕,语气全然透着不敢相信。
“这算啥嘞,等明年你来,俺们这又跟今年不同喽,”那汉子面色平静,要是话语中尾音没那么上扬的话,也许伙计真信了。
伙计啧啧几声,又问,“今年稻子属你们这最好,一斗能换五斗麦子,八、九斗糜子,指定都换了吧,哎呦还是你们这里好,今年过冬粮食是不用愁了。”
难得听有人说他们山洼子里头好,那汉子心里美得很嘞,只脸上不能丢丑,摆摆手道:“旁人俺不晓得,俺家要留一斗稻子的。”
“做啥去?过年走亲?”伙计说。
“啥呀,留着猫冬吃几顿,俺们还没尝过这白米饭啥味嘞,今年稻子产得多些,叫家里人补补嘴里的亏空,”汉子憨憨笑道。
伙计便不想说话了,娘嘞,这地里刨食的,惯常恨不得全换了糜子,这会儿说要吃白米了,莫不是天上下红雨。
之后又碰见好些人这般说,伙计从惊住到麻木,不晓得他们哪来的底气阿。
他都忍不住要艳羡了,在粮商手底下做活,白米也只能一两月吃一顿。
隔日粮商车队进了春山湾,往前七八辆尽够了,如今来了十几辆,每一辆车叠满了粮袋,每车三头马骡子拉着,才勉强不算吃力。
也就是如今春山湾的众人才有丰收的实感,他们信奉一句俗语,“割到地里不算,拉到场上一半,收到家里才算。”
但凡没到他们手里的粮食,那都是虚头巴脑的玩意。
可眼下他们真切看到了一袋袋的粮食。
娃热烈欢呼,围着粮袋又蹦又跳,被自家爹娘一把薅回来,可一点没发火,早就乐得脸上皱纹深深。
有的妇人跟娃说:“娘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