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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粮,给你做白面条吃,不掺高粱面、黄米面了,叫你吃个够。”也有的说:“糜子换些,其他换麦子,麦子好吃。”
这时丰收的喜悦渐渐传染到每一个人,他们以前最怕过冬,这里的冬春漫长,二三月青黄不接,土地上冻未化。
从入冬开始到春四月,一家子七八口,多的十几口人要靠这些粮熬过四五个月,从不敢吃饱,生怕断顿。
可今年收了稻子,家里人多的,全换上糜子,压根不用算,加上留存的麦子和高粱还有荞麦等粮食,一日两顿的饱饭能撑到开春。地里劳作后,到时新菜长出,野菜蔓发,山野的馈赠又能让他们度过五月,直到六月麦子收获。
也许今年开了春,大伙见面一瞧,第一句话就是,嘿呦,胖乎了。
代表着猫冬时吃得好啊。
忙忙碌碌的换粮中,粮商腆着大肚走来,他长叹般感慨,“你们这村可算好的,大伙竟有留稻子的。”
姜青禾笑了笑,“日子总要有点奔头的嘛,不然辛苦大半年,年年种年年割,全都换了出去,活了大半辈子都还不知道白米饭是啥味,可不亏了。”
她觉得这样可好了,人有奔头有世俗的欲望,才不会觉得日子难过啊。今年想着吃白米饭,穿花衣裳,明年奔着油盐糖走,后年想学几个字又或者是听场戏啥的,这不挺好。
粮商听乐了,“你说得极是啊。”
他又问,“今年你换多少稻子?也只要麦子不,别的稀罕货要不要?”
“换个一石吧,啥稀罕货,”姜青禾来了精神。
“稀罕货好些了,俺今年另倒腾了其他买卖,”粮商压低声音,“那白盐你要不?不是那粗盐,吉兰泰来的细白盐,老好了,一点不苦嗖嗖。”
姜青禾眼神一亮,但她假装不急,缓缓地说:“咋个换价?太高了我也是吃不起的。”
青盐里略带些苦味,她已经很能接受了。
“还能坑你吗,一斗稻子给你算五斤的盐,”粮商加码,“还有那个沙糖、冻糖你要不,南边那白花花的糖,贵肯定是比那黑糖要翻个倍,可它甜阿。”
姜青禾对他说的沙糖和冻糖很陌生,粮商干脆找了个空地,避着点人拿了些样子货给她瞅。
嚯,她一瞅,这不是白砂糖和冰糖吗。
她兴冲冲地说:“换!”
要知道这里卖糖葫芦的,那都是用红糖糖浆,也就是甜菜汁熬出来裹的,连糖霜也是黄色的。
不能说不好吃,只能说不太合她的口味罢了。
除了这三样调料外,姜青禾还换了一大筐的花生,这花生本地虽然没有种,可西南那边很多,价格也算不上贵。
但是调料用了好几斗麦子,要是旁人知道指定说她苕,可姜青禾却望着盐,突然想起那时,她从麦子地里回来,跟徐祯说想要换蒙人的那边的青盐。
她其实怀念的是现代的细盐,可现在她在这里也拥有了磨的细细,白生生的盐。
夜里点蜡烛洗花生的时候,蔓蔓说:“给爹留点不?”
“谁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