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赚了这么老些。从办事房出去的时候,女人们左手拎着一袋钱,右手拽着一袋红彤彤的年礼,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可把候在门口的男人们一惊,有的上手去拿钱袋子,嚯了声,大声问,“抢钱庄去了?”
“俺呸,啥抢钱庄去了,这都是俺日夜操毛的辛苦钱,”女人一把夺过来,拿起红纸头在他面前甩了甩,仰起头嘚瑟地说:“晓得这是啥不?年礼,你听俺给你数数,一副对联子,六张大红剪花,两张福字,诺,红绳团,还有包枣干。”
“可叫你把住了这门好活计,往后家里都靠不着俺喽,”男人背着手摇了摇头,心里想的却是这娘们是越来越能耐了。
女人们欢天喜地出去炫耀时,姜青禾还留在屋子里,等着毛杏过来拿她的银子。
从今年五月染坊开始收槐花,她爬大槐树上摘了槐米卖的钱,割红花、采蓝草,到后面在童学带孩子的工钱,织毛线的钱,一律全都在姜青禾这。
毛杏来得很快,她几乎是跑过来的,头巾掉了大半,两颊通红。
她站在姜青禾前面时,还喘着粗气。
“这半年多来你的辛苦钱,按我的账没记错的话,是三两五钱六,”姜青禾把那只有六十个麻钱,剩下是三两碎银的小袋子推向她。
毛杏咽了咽口水,她心跳得很快,上下嘴唇不停开合,最后问,“真有这么多?”
“有啊,你那时卖槐米一趟卖了三十八个钱,后头又进山去采,卖了七十五个钱,割红花是六十六…”
姜青禾随口就把那每一笔的账给报出来,在毛杏震惊的眼神下,她叹了口气,“所以这笔钱真的有这么多。”
她看向毛杏的眼睛,问道:“所以你是要把这笔钱带回去,准备踹了你男人?”
毛杏真的很感激姜青禾,要不是她跟土长说,让土长替自己出头教训了自家男人,后面又上门让她去童学,说不定她真的会带着女儿寻短见。
可这么多个月过去,毛杏再也没有当初那么天真的想法,觉得踹了这个男人就能活得好,她现在也能活得好。
“不踹了,土长替俺踹过了,”毛杏笑着说,“俺家那货俺晓得,忒怂,只有喝点酒才能壮些胆,土长打骂了一顿后老实了,不会动手。反正俺公婆指望着从俺手里漏出点钱来,眼下待俺也不错,妞妞能帮着看顾,俺在娘家那更有面了。”
“他打你真就这么算了?”姜青禾跟她并肩走出去,询问时心下感慨,人和人的选择真的不同。
不是谁都有虎妮那么莽,日子说不过就能不过,自己带着娃过活,还能顾着年迈的老娘。
毛杏悄悄地告诉姜青禾,“俺给他报上了来年开荒挖土种树的活计,啥累就报啥。”
她微笑,“土长说到时候银钱会给俺。”
姜青禾看她,毛杏也回望,啥年轻不经事的小媳妇,压根不存在的。
“好好过吧,”姜青禾憋出一句,“别把人熬没了。”
毛杏拿着钱笑出了声,她最后告诉姜青禾的是,和离的难过活,寡妇再嫁还有体面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