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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荤腥。宰羊的不多见,倒是杀鸡杀鸭熬汤的多些,像是今年杀年猪的,热闹咋都瞧不完,实属几十年来一回。
那些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人,以前都是在屋里躲着的,实在没趣得很还冷。眼下倒是搬着个小凳子,带着顶毡帽,坐那看一天杀猪都成。
晌午和夜里还能吃到口热乎乎的杀猪菜。
老人高兴,小娃就更高兴得没边了,手上拿着,嘴里塞着,二十来个满巷子里来回跑,饿了就等着吃下一顿。
这杀猪菜吃到最后,姜青禾一手盖住了自己的碗,一手捂着肚子说:“姐,真吃不下了。”
她实在怕了,一大勺一大勺的菜往她碗里添,吃的她都快吐了。
姜青禾赶紧从凳子上站起来,她要到外头消食去,溜走前还喊了句,“姐、嫂子你们忙完了,到对面办事房那里找我领钱啊。”
本来她之前她收了大家的东西,基本是当场结清,但是腊月集特殊点,她想着过年边要留点钱急用,就没有先结账而是卖出再给。
这会儿终于到了她能付这笔年账的时候。
女人们把活扔给男人,自己奔走相告,一齐跑到办事房里,揣着凳子一溜在里头坐好。
“拖了大伙这么久,才赶在年关边上结,别介意,”姜青禾说了句客套话,接着拿出一袋袋数好的银钱墩在桌上,清脆的声响让底下的女人眼睛发亮。
姜青禾没直接发钱,她手搁在钱上,笑着说:“发钱之前,还有点节礼要送大伙,这几个来月不管是剪纸、草编还是织羊毛线,都累得够呛,又尽心尽力。”
“这一年忙碌到头,我也指望着婆姨婶子来年能再多关照,多上心,就给每家一副对联,六张红剪纸和两张福字,一卷红绳,还有一小包红枣。”
坐在那的三四十个妇人全愣住了,她们可从没想过除了钱,竟然还有节礼,这种意料之外的惊喜,让她们的喜悦猛涨,笑容都克制不住。
有的就忙说:“这哪使得,你说你这么客气做啥?”
“俺们不能收,收了像啥话,不就占你的便宜,哎呀,收回去收回去。”
但是那话语却有掩饰不住的高兴。
“拿着吧,今年也给家里添点喜气,”姜青禾面上的笑意浓重,“其他门神、年画的可得自己买了,这等会儿拿了钱,别舍不得。”
女人们笑开了花,嘴都合不拢,光是瞟着钱袋子,自己心里又有笔账,晓得这次能赚不少了。
虽然姜青禾不会当面喊钱数,可大家眼睛多利啊,光是从上去领钱的人听了后失声大喊,到兜着钱笑得露牙花子过来,就晓得肯定发了一笔。
也确实不少,至少姜青禾跟领到钱的人都清楚,最多的有一两三钱,最少的都有七百个钱了。
而一只猪崽只需要一百个钱,鸡鸭崽子不足五个钱,哪怕是七百个钱都能买上不少好东西了。
她们内心充盈着激动,只觉得腰杆子更硬了,要晓得自家男人做苦力活小一个月,也就三四百个钱,而她们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