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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段,俺们说三段为两亩,垧的话,俺也说不好,计数太乱了。”土长指着自己的脚跟姜青禾说:“就俺们贺旗镇底下那么多村落来看,一垧有五百方步的,有四百五方步的,还有四百方步的,简直是胡闹。”
“按亩就合算点,俺们把五方尺作为一弓,”土长走过去拿起放在地上的步弓,一个跟开合到极致的圆规一样的器具,她握着上端的把手说:“二百十四弓为一亩。”
“这片地是平的,没有弯弯绕绕,测个亩数容易,你今天也能上手,但是到了那些边角荒田合算的话,它又不是方的,就得吃些苦头去一点点划线,把它一块块划成方的再算。”
所以要是得在衙门征收前,合算完要开荒地的亩数,那真的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
姜青禾接过步弓,她当然知道测量土地没有那么简单,尤其那些极其不规则的地,要是想精准算出亩数,得花个小半天的时间。
但是在戈壁滩这种起伏几近于无,相当于平地的,用步弓翻转测量是容易的,一边走满六十弓,在边角插上树枝,四个角插好就为一亩。
在量地时土长不会说话,这种事要很专注,计数不能错误,边缘线也不可以偏移太多,要合乎正确的亩数。
测完五亩地后,最前面竖着的木头旁边影子渐渐短了截,姜青禾已经走不动了,她累得一屁股坐在荒滩上。
“干不动了?”土长从另一头拎着步弓走过来,坐下拧开羊皮水囊问她。
姜青禾指指自己的脚,她今天穿的还是厚底布鞋,但是那些戈壁最不缺的就是石头,很多尤为尖锐的,硌得脚底生疼。
她自嘲,“我应该跟马一样在蹄子上钉个脚掌,这石头忒硌脚。”
怪不得那些骆驼客带着骆驼走戈壁滩,都得在蹄子上缠上牛皮底,或者钉蹄掌。
土长笑她,“那你这人脚估摸着没法要了,走吧,都晌午了,先量这些地,等叫大家伙捡了石头再量。”
“石头捡了铺砂地?”姜青禾撑着地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的土粒子,好奇地问土长。
“是啊,俺想想还是得铺砂才能在旱天保住根苗,”土长弯腰捡起块小石头,在手掌心掂了掂,她看着满地深嵌在土地的石头,摇了摇头,“都得先挖出石头,把地翻一翻,下种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