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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觉着不合适,再把人给送回来。”他言外之意是,这批人就跟之前招人开荒一样,到了你那地头,基本再往回送就不可能了。
这一众土长沉默,难办啊,棘手啊,选少衙门不满意,选太多还怕流民不安分闹起来。
一时都不先开口,不想自己做那领头羊,土长跟姜青禾私底下嘀咕过了,她跟镇长虽然打交道的次数少,但也不打怵。
在大家伙不吱声时,她先站出来问,“镇长,既然这人是要到俺们这的,俺能自己挑人不?”
之前是不行的,流民来开荒分到哪里就哪里,下头的庄子没有拒绝的权利。
镇长看她一眼,点点头,“能啊,你们也讲眼缘?”
“可不是,这眼缘肯定得讲啊,”土长没说真话,她是奔着壮劳力和其他有本事的人手去的,在路上的时候姜青禾就说过,五百来号说不定有手艺的人也多,反正都要带回来,就带一批把式回来。
这话她肯定不能当众说出口,万一本来还没想到这茬的,说出口都来争咋办。
“成啊,让你们先挑,挑几个?”镇长拿起旁边的茶碗,问了句。
“三四十吧,俺们湾里地方也小。”
镇长问,“哪个湾的?”
土长回他,“春山湾。”
“哦,是那啊,”镇长听人说过一嘴,他笑笑,“你们先去挑吧。”
当然在其他土长看来,这个女人疯了,莽也不是这么莽的,带头要三十四个人,他们这种才想着十几二十的,哪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愤愤接受。
但耳朵里都过了春山湾这个地名,他们的印象还停留在是个很偏的山洼子。
等土长一行人跟着小吏去衙门后院带人,被一群眼神直勾勾,脸部凹陷,浑身散发着臭味的流民给惊住了。
小吏说:“别怕,就是饿久了,还没精气神。”
土长皱眉,她抬高了点声音问,“这里有没有染匠、织匠、木匠这种的?”
没人回她,时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然后才有人伸起胳膊,是两个怀里抱着孩子的女人。
土长问,“是做啥的?”
“织工”两人小声回话。
土长跟姜青禾嘀咕,又看向师婆,师婆能看点面相,她冲土长点点头,小声说了句,“老实苦命人。”
其实挑人很难受,看着他们瘦到凸出的眼睛,顶着张面黄肌瘦的脸,身子像跟细木头那样,支棱着细细的胳膊,那么直勾勾地看着,嘴唇蠕动却没说话。
人饿久了,脑子麻木时,怎么会有长篇的话要说,说一个字就多耗费一点力气,只能这样呆滞地沉默着。
人饿上三天就会起歹心,而他们饿了不知道多少个三天。
到最后,土长挑不下去了,她转过头看向姜青禾,姜青禾低垂着眼皮,抹了把脸,“最多再拉十个人。”
而这五十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