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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粗暴的把他的脑袋摁回去, 打开柜子取出吹风机,抖落抖落上面的灰尘, 然后出风口轰然炸开,暖风呼啸袭卷在陈时越的头发上,转瞬就将他的头发吹成了一捧炸开的向日葵。傅云胡乱拨弄着他的头发,手法实在算不上耐心,陈时越却依旧乖顺的坐在原处, 任由他摆弄自己。
浴室之内水汽氤氲, 头顶温暖光线笼罩这方小小的天地,陈时越能感受到他手指修长, 触碰到他发顶的力度,满室之内萦绕着傅云衬衫上飘来的冷淡香气。
他不自觉的往后再靠了一靠,傅云站在他身后,笔挺修直的长腿支撑着他的后背,陈时越上半身没穿衣服,仅隔一层布料,其中隐隐透出傅云的体温。
“行了!你别吹了。”陈时越猛然转身,握住他的手腕阻止道。
傅云莫名其妙:“你有毛病吧,马上就干了,转过去坐好。”
陈时越霍然起身,从傅云手中把吹风机夺了过来,然后顺势推他出门:“我自己吹。”
傅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片刻之后不可思议的自言自语:“我真是年近三十脾气越来越好了,这种神经病我都能放他进家门……”
陈时越动作顿了一下:“主要是,浴室里的味道,跟你身上的一模一样。”
“那不是废话,这是我的浴室,你用的也是我的沐浴露,不一样的话这个家里就该进贼了!”
傅云后退一步,双手一摊示意他继续:“还有什么愚蠢的问题,一次性问完。”
陈时越潦草的拨弄了一下头发,就将吹风机放回原处了,看样子也没打算继续吹:“就算愚蠢,这也是你的锅。”
傅云:“?”
陈时越侧身从浴室里出来,随手关上门,将满堂沐浴液的香气关在门里边。
“你知道吗,作战组训练最艰苦的时候,我都没有像刚才那样,觉得挑战生理极限。”
傅云:“……”
“还有道德底线。”陈时越又补充说道。
傅云:“……”
“我年纪小,身体好是正常的,但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验我,就是你的问题了。”
他稍微垂下眼睫,居高临下注视着傅云,然后抱歉的笑道:“所以你刚才离我太近了,我有点紧张。”
我就应该让他湿着衣服冻死在外面的,傅云木然的想道。
话是这么说,不过等到他发现陈时越第二天早上起来果然有点发烧的时候,傅云还是坐立难安了起来。
“那个,柜子里有药,自己拿。”他路过陈时越身边的时候含糊的说了一下。
陈时越去作战组的时候,傅云就让人把他空出来的那个工位收拾收拾当杂物堆了,以至于陈时越现在除了沙发没地儿可呆。
“小陈哥!药!”蓝璇从厨房端碗一路小跑过来。
陈时越裹着毛毯咳嗽了两声,凑过去拿碗喝药:“谢谢。”
“所以你们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你为什么会浑身湿透着回来了?”蓝璇八卦道。
“划船,掉下去了。”陈时越简短的解释道。
蓝璇:“你们俩为什么去划船?”
“你问他。”
二楼傅云的房门猛然合上,陈时越听见动静抬眼,不觉好笑的摇了摇头,隔着八丈远都能想象的来那人恼火摔门的神情。
“所以那个老爷子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就先让他在酒店里住下?”白喆推门进来问道。
“先安顿他呆在那儿就行了,我暂时没心力管候家的事。”傅云把手边的轮船资料放下,神情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