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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微有点烦躁:“我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事情不都解决了,不要这么悲观。”白喆劝道:“最近反正没什么事情,你不如跟樊姐说一下,出国去做个手术把苗蛊……”
他的话音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苗蛊个毛线。”傅云漫不经心的敷衍道。
他看了手机屏幕一眼,然后示意白喆出去,自己接起电话:“喂外婆,你说这周家宴啊,我当然去不了了,开什么玩笑,我愿意我妈都不一定愿意……”
白喆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这神经病心里骂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然后转身出去了。
下楼好半天,他还是不太放心。
原因是他怕傅云真的答应了他外婆,去这周末的家宴上跟安文雪还有刘安哲父子吃饭,那简直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在外人看来,傅云和樊老太太的关系一直是个谜。
他们是血浓于水的亲祖孙,也是十年前并肩作战拼死从姑奶奶们手底下撬出安家半壁江山的战友,这么多年在道上相互扶持,早也应该超越了寻常祖孙的羁绊。
按理讲这种关系理应是亲密无间的,但是依据白喆的观察,傅云对樊老太太始终维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尊敬态度。
饭局上酒过三巡,感情上来了,就亲热的喊声外婆;平时在内在外,樊老太太是当家人,傅云是二把手,他也从未越界。
好像心里就有一道明晰而直接的红线,横贯在他和樊老太太之间,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仿佛他们生来就是上下属,在安家覆灭前十余年的祖孙孺慕从未有过,那个老太太首先是大当家,其次才是外婆。
傅云一般不会违抗樊老太太的指令,一来好歹是外婆,不会真把他往火坑里推,二来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放心让别人上。
安文雪向来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姑姑们不会对大哥唯一留下来的孩子做出什么不利的事,这算是两个水火不容的势力间唯一默认和平的临界点。
“他万一真答应了去家宴可怎么办?”白喆头痛的自言自语道。
陈时越闻言抬眼:“什么?”
白喆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蜷缩在毛毯里不时咳嗽着的身形:“如果傅云这个周末去和他母亲,继父,以及樊老太太吃饭的话,你能保证帮忙解围吗?”
陈时越和蓝璇对视一眼,也觉得此话荒谬。
“出了这么大的事,然后矛盾刚爆发完,完了大家还要在一起吃饭?”蓝璇忍不住质疑道:“哪个天才想出来的主意?”
“那也不能怪老太太,早就订下的事了,他们订餐厅的时候亚当斯轮船还八字没一撇呢。”白喆解释道:“不去确实不好,但是去了傅云跟安姐往那儿一坐多尴尬。”
陈时越朝楼上看了一眼,把温度计往腋下一夹,抛下蓝璇和白喆两人,起身上楼去了。
傅云在屋里跟他外婆拉锯战似的周旋,费尽口舌的胡说八道推脱周末的家宴。
“……真的去不了,我手头三个案子资料没整理。”
“我明天就派我的文员过去帮你。”
“……我周末跟冯元驹有饭局,找他打点我员工的事,蓝璇的档案还没正式落在我这儿呢。”
“不用,我找司令办,比冯元驹快的多。”
傅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破罐子破摔道:“我就不去,您把我怎么着吧?”
樊老太太平和的继续道:“你确定吗,你妈现在就在我跟前听电话。”
傅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