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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时越隐约察觉出一丝不妙来,他狐疑的再次看向沈题,对方回以他一个清浅而无辜的微笑。“经我们内部商讨决定,任命李有德先生为作战组新任最高领袖,继任老司令的位置,下个月正式上任,大家欢迎。”
冯元驹一个趔趄摔倒在地,还没等被众人扶着爬起来就握紧拳头,冲着李有德面门直接砸了过去。
场面一片大乱。
“你他妈的——经内部商讨决定?!谁给你们同意的资格!你们把作战组上上下下几千号战士当做什么!你问过他们了吗!问过我了吗!”
“冯元驹你给我冷静一点!”负责人厉声呵斥:“这是组委会经过投票全票通过的决定,要我调会议监控和记录出来给你看吗!”
一旁安保七手八脚的死死拉着冯元驹,他脑门上青筋爆凸,牙齿咬的咯咯响,对着李有德怒目而视。
李有德向后退了一步,不紧不慢的单手插兜,温和道:“冯公子,我知道你出身高门,看不上我这样从底层出来的草根,但是当今这个社会,已经不是靠一家两家大权在握就能垄断话语权的时代了,高处不胜寒,高台上面呆久了,也要下来走走才是。”
“世家大族垄断话语权的时代确实过去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有些年轻时靠作恶多端,伤及无辜,手上还有大批来路不明黑色产业的生意人,有这个资格和名望站上高台——你们几个,放开冯组长。”陈时越拨开人群越众而出,走到最前一把将冯元驹从被钳制的姿势拽了起来。
冯元驹略显狼狈的从地上站起来,喘着气道:“我今天把话放这儿,但凡我冯元驹还有一口气在,但凡冯家一日不倒,作战组就绝不认这个司令。”
满堂几千号作战组员神色冷硬,和他一起缄默不言。
“所有人,给老司令最后鞠一躬!”冯元驹回身站定,在偌大的礼堂中高声命令,全体人员随着指令齐刷刷鞠躬下去,仿佛一场盛大的哀悼。
“全体都有!向后转!起步走,有序离开。”
大部队黑压压的一片,依次退下礼堂,只留下负责人和李有德两个人站在那里。
负责人讪讪的笑了两声,给李有德赔罪道:“年轻人,气性大,您不用跟他们计较,总之这个位置一定是您的,这点不会再变动了。”
李有德和善的拍了拍他的肩头,轻声安抚道:“我没事,不用放在心上。”
老司令的告别仪式散会之后,陈时越肩头被人一拍,只见冯元驹站在他身后,神色阴沉道:“你跟我来个地方。”
他隐约能猜到是什么地方,于是便一声不吭,跟着冯元驹上车了。
轿车行驶过荒芜的大山,山间夜色浓重,一片寂静,陈时越坐在副驾驶上望向窗外。
车停路边,沿着草甸一路而上,能看见荒凉的墓园静立其间,鸦雀振翅而过,在墓碑顶端停靠。
“你可真会挑地方。”陈时越不咸不淡的说:“连个香火都没有,做鬼都得从坟里爬出来再翻二里地才能出去。”
“樊老太太选的地儿,找不见尸骨,她跟文雪阿姨就收拾了一点傅云的衣服和东西葬进去了,也算是个衣冠冢吧。”冯元驹低声道:“有总比没有好。”
陈时越站在傅云清冷的坟冢前,看着碑上雕刻的生卒年月,1994到2024,不多不少,刚好三十年。
他伸手去触碰墓碑上的铭文和岩石的温度,指尖轻抚间好像浮光掠影,勾勒过傅云波澜起伏的三十载光阴。
怎么办啊老板,我想你了。
“出于私心,本来没打算带你来的,但是傅云最后这两年最照顾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