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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来,我担心他走的不安心。”冯元驹在他身后踱步过来,慢慢的说道。陈时越心平气和的直起身子,回身往冯元驹的手臂上瞥了一眼。
冯元驹不自在的皱起眉头,呵斥一声:“看什么!”
陈时越上前一步,一把薅起了他的衣袖,一胳膊的眼球疤痕暴露出来,冯元驹惊得下意识就要揍他,然后被陈时越沉着脸,单手攥住领口,重重的掼向前去,额头怼在墓碑上,登时迸溅出血花。
“你有病啊!”
冯元驹痛苦的捂着脑袋骂道:“我好心带你来看他,你吃错药了!?”
“我的建议是你不要还手。”陈时越慢斯条理的解开衬衫的袖扣,单膝跪地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我的血液被泪蛊虫从头到尾浸染过,你现在打不过我。”
冯元驹躺在地上,这小子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力大无穷,猛然给他来了这么一下,险些把冯元驹脑浆敲出来,一时半会儿还真没有还手之力。
他扶着伤口,自然也就没看见陈时越冷着脸握拳往地上一撞,将自己手指骨处的皮肤划开血水的举动。
冯元驹背靠着傅云的墓碑,有气无力道:“你私自离开医院的事我还没跟你算账——”
话没说完下颌又挨了一拳,冯元驹彻底疼的伏在墓前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陈时越盯着自己的手骨,血水已经完全的渗出来了,刚才殴打领导的时候恰好和冯元驹脸上的伤口相交融,他十分确定,自己的血已经渗进了冯元驹的体内。
“姓陈的,你是不是以为李有德当权了,我冯家就开除不了你了?”冯元驹粗喘着气说道:“老子告诉你——”
“老冯,李有德有句话没说错。”陈时越用流血的手骨摩挲着他的伤口,一点一点的加重力道:“你们这帮权贵,确实都是站在高台上为所欲为的垃圾,你也配给他立冢?”
冯元驹怒目而视:“你再给我说一遍试试!”
陈时越漠然的低头扫了他一眼,起身后退一步,大步离开了墓园。
几件衣服而已,这才不算什么傅云的埋骨之地,若是沈题计划失败,真要开除他,他就在雪山下置办个小屋,一辈子守着那里,日日淋雪,也算今朝白头了。
话说冯元驹一直到深夜才回到总部,他在自己办公室里处理了一下伤口,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也实在没什么心力和陈时越计较。
直到他进卫生间收拾收拾洗漱的时候,无意间撸起袖子,然后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愈合如初了。
连一点眼球疤痕的影子都找不到。
冯元驹猛然想起刚才墓地上陈时越揍他的那几拳,不由得失笑出声,暗骂一句拧了吧唧的小兔崽子。
陈时越在宿舍门口安静的坐了一夜。
他想揍冯元驹给傅云出气是真的,多事之秋不想冯元驹真死了,也是真的。
他烦躁的点起烟,看着巍峨山脉,任由辛辣的气息席卷整个胸腔,对面半山腰处的寺庙点起灯火,飘飘渺渺的摇曳在山风里,那是他曾和傅云去祈福的地方。
光影暖黄,看的人心底泛起柔情的涟漪。
自雪山炼狱中回来之后,陈时越第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
这下彻底是一个人了。
山野寂寥,苍穹映血,目之所以,无不悲凉。
……
第二天早上不到六点,冯元驹是被一阵座机的急电吵醒的。
“……老大!老大不好了!”电话那头慌慌张张的尖叫:“你们家老爷子今天上一中去办顾进哲的捐款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