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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他呕出大口鲜血,面色已是苍白若雪,虚弱的问道:“薛雁在何处?她可有危险。”辛荣见霍钰身受重伤,浑身失血几乎连命都没了,他却仍然关心着薛家娘子。
他忍住泪意,气愤说道:“薛家举家离京,薛雁同薛家人早就已经出了京城。再说她根本就不在乎殿下,竟然连声招呼都不打。还走得那样决绝,她不配殿下对她那样!殿下巴巴地等了她一整天,就连大婚的喜服和聘礼都已经准备好了,可她呢!竟让爽约不来,若非迟迟不来,殿下又怎会遭了薛凝的暗算,依属下看,她们薛氏姐妹都是灾星。”
他从未见过宁王殿下受如此重伤,都说宁王殿下是战神下凡,即便孤身冲入敌营,也能有办法全身而退,可如今宁王浑身失血,就连嘴唇也惨白无一丝血色,还不停的吐血,也不知道这一次殿下能不能熬过去,辛荣担心主子,声音也逐渐哽咽了。
霍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冷沉的眼眸中似染了血,似一只嗜血的猛兽。
身后马蹄声震耳欲聋。
辛荣大惊失色,“殿下,他们追来了。”
那些人的战马快如闪电,很快追上了宁王所在的马车,辛荣拼命地扬鞭打着马背,想要摆脱身后的那些追兵,只见两人突然从马背上跃起,飞身越过马车,落于马车的前面。
霍钰急忙提醒道:“小心绊马索。”
可已经迟了,那马的速度太快,根本不受辛荣的控制,只见那两名死士手握铁链,绊倒了马腿,马栽倒在地上,马车则不受控制地往前冲了出去,车身发出剧烈的震动,霍钰重重地撞在马车上,又吐出了一口鲜血。
可前面是悬崖,那辆失控的马车飞快地冲了出去,“砰”的一声,瞬间坠入山崖,霍钰所在的那马车顿时摔得四分五裂。
“走,追上去。”
那些死士互相看了对方一眼,飞身跃至悬崖边上,只见辛荣正负着身受重伤的宁王,抓住悬崖边的一棵树正在往上攀爬。
而宁王应是重伤吐血,又因马车的震荡,伤势加重,奄奄一息。
“抓住他,抓住宁王,对先生交差!”那些死士以手中的铁链卫武器,缠住辛荣的双手双脚,手持利刃飞身袭来。
辛荣顾着宁王,只能尽力招架,却难挡四个高手的同时袭击。
领头的人高声道:“放箭!”
辛荣终是难敌对手,跌落山崖,那些黑衣死士在山崖边站了一会,又朝崖地射了几箭,见这山崖深不见底,这般摔下去非得粉身碎骨不可,久等不到动静,便回去对主人复命。
城郊的梨花别院。
陆枭接到宁王坠崖的消息,便推门进了书房,原本正在抚琴的谢玄,突然琴声嘎然而止,陆枭恭敬地对谢玄道:“先生,宁王已经伤重坠崖而亡,此次先生大获全胜,恭喜先生大功告成,先生等这一天已经等了整整十年,如今终于能得偿所愿。”
谢玄问道:“可曾找到他的尸体?”
陆枭摇头,“还没有,但宁王受了那么重的伤,又中箭坠崖,只怕是活不成了。”
谢玄轻抚着琴弦,那古朴陈旧,已经变色的琴身雕刻着一个敏字,他细细抚摸着琴声上的刻字,神色伤感凄苦。